想着,她就说了出来。
这下,别说冯夫人和薛瀚,就是秦老夫人,也都怔住。
大祁圣祖定下百善孝为先,这种风尚,在京城尤为严重,以至游子在外尚报喜不报忧之风,因为若说了难处,便有让尊长忧怖之嫌疑。
当年薛瀚外放去西北当官,日日吃一嘴沙子,给秦老夫人的信也不曾诉过苦。
如今,平安的做法,着实是他们从没想过的,可是这孩子眼神那么干净,没有怨恨,没有刻意。
她只是回祖母的问话,把还记得的事说出来而已。
这三个字也说得太简单了,她的语气,没有太大波澜,甚至应当说太寻常,完全不把这件事当做“难处”来谈。
然而,越是如此,越勾人心酸——这孩子之所以吃过这种苦头,还不是国公府把人弄丢了十年!
这十年,他们无法想象小平安怎么过来的。
冯夫人侧身擦擦眼角。
秦老夫人回过神,轻拍平安的手背,说:“你吃苦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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