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轻轻退回到卧室的那一片黑暗中。
陈若谷在凌晨两点时结束工作,推门走进卧室。
当时张美娟趴在床上,穿着一件长袖的棉布t恤占据了床的左半边,白色的被单下漏出来了一截光滑的小腿挂在床沿上。她睡得很熟,陈若谷隐约还能听到她鼻息之间沉重的鼾声。
她并未等他。
一个瘦削的,但是会打鼾的女人。陈若谷想了想,那可能是她的鼻腔结构的问题,也可能是有点感冒了。他走过去,轻轻捻起张美娟的小腿,像捻起一块碎玉放回床上。
然后他在她的身边躺下来,听着她呼吸的声音,心里想着傍晚时在开罗街头的那个浅吻,他舔舔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他却并不急于要和她发生点什么。
陈若谷忽然意识到,他们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让肉体发生些什么。
他们之所以相约来到这里,也许只是需要一个人在深夜可以互相看着彼此,讲一些彼此都能听懂的话,讲那些彼此都知道的事情,并且让彼此感觉不那么孤单。
陈若谷觉得他们的行为更类似于大自然的动物法则,当找不到自己同类的时候,动物们也会选择异类相伴,北极熊会拥抱阿拉斯加,而幼虎和猩猩成为了朋友。
大致,都是因为生存作祟。
酒店浅灰色的墙壁上挂着埃及特有的装饰品,人面狮身的雕像,烫着金色和蓝色的条纹,面容呆滞。女人在旁边翻了个身。陈若谷伸出手去,抱住她纤瘦的身体,她很瘦,坚硬的锁骨像把未开刃的刀磨过他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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