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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天气好得不像话,张美娟在前往香港机场的跨境商务车上坐在中间靠

        车窗的位置。天空蓝得像清澈的浅海,他们行驶的速度很快,沿途笔直的电线杆飞快地从她的视线里向后退去,更远处是庞大的山林和盘根错节的城市电网。

        “只是一次旅行,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她觉得自己单纯得可怕,女人

        多少有感到有些不安,无意识地用手指去抠自己指甲上新补的红色甲油。阳光落在脸上,是一种微微的灼热感。而坐在身边的台湾腔男人还在没完没了地打着电话,真是令人心烦意乱。

        张美娟在凌晨看到陈若谷的那条未读短信,然后起身来到书房。

        她独身多年,有无数的琐碎都暗藏在书柜的抽屉里——几年前看过的电影票,移动硬

        盘的保修单,好久不带的一只钻戒——甚至都不太记得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买的;疑似过期的胶囊药丸——一定是不小心漏进抽屉的;甚至还有不知何时随手扔进来的螺丝钉。她在白天的时候刚做过了指甲,红色的镶着水钻的指尖匆忙而凌乱地拨过这些琐碎的东西,企图要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物里找到那本暗红色的护照。

        然后她在黑暗中突然停下来,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四周一片静寂,偶尔有从窗外传来的犬吠声,隔得极远,像在世界的另外一端。书房上方那盏藤编吊灯就黯然地悬在她的头顶,她茫然而错愕,甚至没想起来要先开灯。

        这是真的吗?真的要去吗?她站在吊灯下,问了自己两个问题。

        首先他一定不是骗子。这是用直觉回答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张美娟觉得匆忙就答应对方的行为会有些轻浮,但她并非一个矜持又古板的女人。他在一个月之前跟她做了一个游戏,一个月后他竟然还记得,而且选择的目的地是开罗,而并非他向往印度洋的某个群岛。这令她有些感动——因为这也代表了一定程度的诚意,尊重游戏的规则,以及他一点都不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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