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在潜意识依旧不信任。”医生解释道,“不信任您会去接受她的事实。我希望您可以理解,她的一些,呃,多疑。”
江舒微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易筠看上去浑身是刺,獠牙凛放,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她过于敏感的内心。
她的凶有理有据,她的狠情有可原,她的恨事出有因。
“您要知道,像她这样的双抗躁郁症患者,大多压根不相信别人主动给出的情感信号,而会去斟酌自己在客观存在里对方对自己的价值评价。”医生说,“也就是,您需要去承受她的要求,而非享受她给您带来的好处。”
“我需要怎么做?”
短暂的鸣笛声打断了江舒微的思绪,她回过头,看见夜色渐浓下的暗紫色玛莎拉蒂,走过去,副驾驶的窗户降了下来:“姐姐。”
“嗳。”她应了一声,拉开门坐进去,“怎么过来了?”
“刘助跟我说你过来了,”易筠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接过她的包,放在了后座。“我就过来接你。”
江舒微把安全带系上:“确定不是要上去坐坐?”
“不用。”易筠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西,长发盘成后髻固定在后脑勺。长时间的巨大压力不仅让她瘦了一圈,气色难得衰败,卸了妆难免露出青眼袋,“真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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