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意识到,纵然是剑道魁首,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追杀。她可以在百余人的包围中逃脱,却杀不完如此多人。

        有时沈昭缨甩掉一群人,趁着难得的机会小憩一会。

        她躺在田野里,拔下一簇草,突兀地发问:“你后悔吗?若不曾遇见我,你仍然好好地在魔域当七殿下,而不是像现在如丧家之犬一样,还要时刻担心暴露魔族身份。”

        或者说……有没有哪怕闪过一秒的念头?

        她都被这无止境地追杀搞得厌烦至极,要不是回去救师妹的念头撑着她,她早也坚持不下去。

        她突然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掩饰地别过脸:“你就当我一时犯傻,不必回答我。”

        “我幼时过得并不好,魔是最弱肉强食的种群,一个孤儿独自在魔域,那就是人人都可以轻贱的野狗。像我这样的孤儿并不少见,大多活不过十岁,大一点则被抓去当奴隶。”

        鹤青用手掌贴住她的脸颊,逼她转头与他对视。

        “我命硬,后来又打败不计可数的魔,才成为魔尊麾下一员。但还是要为魔尊卖命,过刀尖舔血的日子。嘤嘤,这种日子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你不需要心疼我。”

        沈昭缨眸中带着雾气,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次笨拙的安慰。

        他浑身都是傲骨,回忆过去无异于揭开伤疤,往日他避之不及的话题,今日却为了让她放心,主动提起。

        沈昭缨在他掌心蹭了蹭,缱绻地轻吻他的手心:“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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