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 > 综合其他 > 失温症 >
        然而男人却摇头,嘴里依旧低哑喃喃:“热……要烫死了……”

        “好,好,那我们不盖被子。”明朗应下,然而,很快,江独慎又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几乎是缩成了一小团,像是蜷起四肢,护着自己肚子的小动物一般,他微微发抖。

        “好冷……”男人哆嗦着嘴唇不断低喃,渐渐的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好冷的……”

        这声音听得明朗心里发颤,他连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羽绒服反倒没有被扔下床,而是被推到床侧边缘,便伸手拿过来,但也只敢轻轻披在对方的腰上,低声哄着:“热的话,咱们就不盖被子了,冷的话,咱们就多穿一件衣服,啊。”

        江独慎似乎被安抚了些,他眉头不再锁紧,似乎再次陷入了不太安稳的睡眠,明朗就坐在一旁,陪着人睡了大半小时,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没事,准备起身回到客厅的时候,男人又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反反复复说着胡话,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冷。

        明朗已经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冷还是热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也许江独慎口中的“冷”和“热”,并不是在说物理上的温度,而是对方因陷入反复的噩梦中才产生的心理错觉。

        男人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自己的汗打湿,一绺绺搭在额边,明朗一直持续地耐心低声安抚,江独慎说冷他就把盖对方身上的羽绒服往上多扒拉一点,说热就往下扯一些。他担心江独慎会着凉,便还是把暖气又调高了两度,还在衣柜里找出了一双袜子,给人穿上,当他握着那细瘦的脚踝时,明朗说不清自己的感受。

        既心猿意马,又心疼难耐。

        这个人似乎一直都这样,从第一次相遇那晚,就一直给他这种感觉。

        像孤独矜贵的黑猫,像晶莹剔透却脆弱的水晶球,像冬日山间流淌的清冷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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