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棠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接着垂下视线说:“但是我一看到你眼睛里的眼泪,我又觉得——”
说到这里,她咬住了下唇,缓了片刻,才强忍哽咽接着道:“你肯定特别、特别的疼,我要是能让你不那么疼就好了。”
她的最后两个字带上了哭腔,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她撇过脸去,窗外的一点夕阳落在她肩上,抬手掌抹眼泪的动作落在季茗心眼里,像一幅定格剪影。
季茗心伸出左手,努力够着她的小臂,轻碰了碰,安慰小孩似的:“你已经成功啦,我现在真的好多了。”
秦郁棠用力深呼吸,逼自己镇定下来,转回头看着他,一口气说:“季茗心,我们不打球了好不好?”
季茗心先是一愣,而后笑了下,搬出一套熟悉的说辞:“干我们这行的伤病是常事——”
“你会残废的。”秦郁棠不由分说地打断他。
季茗心再次短促地笑了笑:“只是有可能。”
“有可能还不够吗?”秦郁棠看着他问:“如果我下半生都要和一个有可能残废的人一起生活,你认为有可能三个字不可怕吗?”
下半生、一起生活——季茗心从她认真的质问里准确提取出这么7个字,大脑直接短路了,懵懵地眨了下眼,又过了几秒才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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