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弟勿忘本心……”岑语迟看着手中的信,喃喃道:“师兄,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埋怨我过往欠下的种种孽债,埋怨我如今又将投医者拒之门外?
可如今南浔柳深受打击,心灰意冷,更因此事终日郁郁,致使患病至今未愈,又如何能继续为人行医?而自己身为十丈府之主,既要安抚十丈府内部的情绪,又要承受那些村民的谣言。百般难处,自己尽数承受。可即便这样,到头来,就连远在仙羽峰的师兄,都要写信一封来埋怨自己,又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这许久的压抑,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岑语迟的心头,他将那封信撕得粉碎,抬手扬向天空,而后转身,在漫天纸屑中,走进了十丈府。
岑语迟回到殿上继续喝那剩下的半坛酒,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有人扯他的袖子,岑语迟喝得醉醺醺,看都没看就说道:“孟姽漪,自己玩去!”
可岑语迟还没不耐烦,听他这话的“人”却发出了反抗的声音。
“汪汪!”
岑语迟闻声向下看去,原来是小卷。
“你也来怪我吗?”岑语迟将小卷抱了起来,如今小卷断了的腿已经大好,他十分兴奋地往岑语迟身上爬,伸出舌头想要舔他抱在胸前的酒坛。岑语迟忙将酒坛放在地上,道:“这个你可不能喝。”
就在这时,突然一震雷声从远处传来,岑语迟向外看去。十丈府的天空依旧一成不变,仿佛一个巨大的盖子将外界隔绝开来。可是岑语迟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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