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死里逃生的门番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却又出现一道格外?显眼的身影。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披着玄黑大氅,撑一把素色纸伞,如风雪中一抹淡然的山水画。微微垂眼之?时,眼尾那一点红痣就和活过来一样引人遐想。
他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似乎有些抱恙,并不像刚刚过去的那群修士的同伴,于是这几个?门番没忍住问他
“你也是……要来找剑骨的?”
裴不觉慢吞吞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没有,我只是路过。”
他像散步一样,撑着手里的油纸伞慢悠悠的走入雪中,等他到?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逃走的人很少,地上只有数不清的碎裂的断剑,数百名敌人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身上都只有一道剑痕。
裴不觉扫过这一地狼藉,看见雪中唯一那一道还跪着的身影。那人费力的撑着剑柄,黑发凌乱地搭在后背,散落的长发落在地上,发尾染上一层雪白,更像一只停留的鹤。
段音鹤胸膛轻轻起伏,显然是正?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见视野内一双长靴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他沉默不语,只是在那人靠近时起身骤然挥剑——
“……裴不觉……?”
他的剑定在空中,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陡然收了力道。然后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如何,下?意识的踉跄了一瞬。
只是他并没有摔在地上,裴不觉松开手中握着的伞骨,任凭雪花落在自?己的乌发之?上,然后伸出手,将段音鹤捞进了怀里。
他伸出手探上段音鹤的颈侧,怀中人平稳的脉搏缓缓传来,此时还在慢慢加快。于是裴不觉笑了笑,说:“看来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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