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走了过去。在这几秒的路途中,他想到,要和平地拿走酒瓶,再给她准备一杯水,或是什么药——他记得几种有醒酒功能的魔药配方。她喝了多少?从外表看起来,她还是清醒的,右手稳稳得握着酒瓶,在他进门那刻就注意到他的出现。
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又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他俯身,然后被她一把搂过。她凑上去,野蛮地咬住他的下巴,在那个之前被魔杖刺出的小伤口初。他唇间带着黑魔法与夜晚特有的冷涩,她碰了碰,稀松平常得就像平日里品尝凉透的咖啡。
他见过这件事——发生在她和别的情人之间。因此他对她的主动毫不意外,只是耳边轰轰地响。他拉住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头发,确定她感受到了,并因此离远了一点。
凯瑟琳眨了眨眼,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他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汇报任务:“凯瑟琳,我得确保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正确的选择是给你喂一点生死水,而不是放任你继续这么做。”
“哦,雷古勒斯,你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她笑起来,又吻了吻他,唇齿间依稀有肉桂的味道,“你可不是圣人,你也是个混蛋,不过是个面子上过得去的混蛋罢了。”
一种悲戚之感油然而生。
她是清醒的,对于他的行为作出一针见血的评价,而她又在吻他,吻这张混蛋的脸。
他知道有一条无形的引线,从耳后埋到心脏,被点燃了,刺痛而滚烫得燃烧着,逐渐灼烧到整个皮肤上——这一切的外显就是被黑暗包庇的一点点红晕。
她不知道这是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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