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震缩一瞬。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神经的某处。阴尸。这是最最强大的黑魔法,需要耗费的魔力也不是常人可以维持。这世上能用出这个魔法的人屈指可数——而他恰好知晓一二。

        “我没听说过,”他保持冷静,“但我可以帮你查一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地方,他也很乐意去观摩学习。

        “不用了,”她摆摆手,“只是梦到过而已,我想并不真的存在。”

        走出八又四分之三站台,外面是国王十字火车站。在大英图书馆和三所知名大学的包夹中,不远处的金融城灯火通明。站在伦敦的中央,一切都让人头晕目眩,每张脸上是麻木和漠然,仿佛在这座城市,任何对情感的追求都是浪费,只有赚到手里的钞票才是真谛。他们疾步向前,被穹顶上那轮巨型时钟推着奔跑,没有一刻滞留。

        麻瓜并未受到魔法界小暴乱的影响。但就像她之前想的,如果真的步入了战争年代,时间迟早会切破那层外壳,切入柔软的麻瓜世界——迟早会切入的,毕竟他们先从麻瓜种下手。

        她让自己背过脸,什么也不看。

        对角巷的入口少了许多年幼的身影,来来往往的无一不是神色凶戾,或是面若冰霜。当雷古勒斯推开破釜酒吧的门时,这幅年轻人面容竟毫无过渡地融入了幽深中,像水从刀锋上淌过去那般自如。

        她跟在他身后,没去看别人的神色,觉得有一丝狐假虎威。他不吭声地送她到了房间,把钥匙和口令交给她,再交待了她所有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和布莱克家的位置,最后,他非常礼貌地询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

        他似乎忘记了婚约,却处处显露出为此已经准备完全,只待她开口。

        凯瑟琳笑了笑:“我会写信告诉你的。”

        他也难得笑了笑:“希望我们很快再见。”

        “会的,”合上门前,她非常随意,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因为我是为你回来的。”

        门合上了,声波微微震荡着浮尘,雷古勒斯站在门外,心脏随之一同共振。他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如果这句话可以被补全,他猜她省略的言语中应是另一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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