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婚礼其实不太提得起兴趣。我们常说这是新娘一生最美的时刻,其实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她的美就开始走下坡路。不止容貌,还有灵魂的美。”
她在他眼前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无论是管风琴、还是彩色玻璃和尖顶拱门,建筑带来的直达心底的美早已平复。
“即便我最看好他们,也不免为婚礼之后会发生什么感到悲观。”
他听起来酸溜溜的:“没什么好担心的,詹姆自从有了莉莉,连我在他心中都要降级;等有了孩子,他更是顾不上我们了。”
这是真的吗?凯瑟琳从没真正参与过他们的生活,答案不得而知。但她内心的矛盾始终萦绕,不断撕扯着她的情绪。
她突然说了一大段话,像把西里斯当成一块石头,流畅得像是早已排练过无数遍。
“我常常害怕结婚与生育这两个时刻。西里斯,想象你是一个女人,这两个时刻好像两次死亡、两次解离、两次大地震,让你的世界整个坍塌。当你被冠上你丈夫的姓氏那一刻,你的世界碎成两块,一块给他,一块给他眼中的你;然后,你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后,就连那一块给你自己的世界也要全数让给孩子了。从那之后,你,一个女人,身为你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死去,就连你的名字,也只会被以某某的妻子和某某的母亲的称谓留下。”
“无论你从前多么功成名就,多么光彩照人,都再难从家庭中走出来了。”
死寂般的沉默后,西里斯率先醒来。黯淡暮光中,他笑了笑,今天第一次没有奚落她:
“男人何尝不是,结了婚就像给自己套了几层锁,想要做什么都不比从前自在。”
“事实上,总有一方会牺牲更多,要成全另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