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婶被他满眼猩红的血丝吓扔了锅铲,直往后退:“这这这……这不是我说的呀……”
“到底怎么回事?”叶惊寒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颇为艰难。
“你亲娘也是个可怜人,遇上贼匪劫道,和家里人失散,又受了伤……咱们这种地方,哪有人医得了她?”冯大婶说这话时,婆婆就站在对面,直冲她摇头,可话已出口,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她仍把眼前人看作多年前那个灰头土脸,瘦瘦小小的怯懦孩童,继续说道:“你亲娘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留,谁也不知该把你往哪送。楠姑一个人,谁都瞧着可怜,她把你认作她的儿子,旁人也不好说破,就这么将就着……将就着……错了也就错了……”
“那她自己的孩子呢?”叶惊寒近乎失控,声音已全然走了调。
“大冬天的,还下着雪,掉进那么深的洞里,哪个刚出生的孩子活得下来呀……”老妪小声嘀咕了一句。
此言一出,叶惊寒的身子倏地僵住,一时间天旋地转,往事幕幕夹着千头万绪,排山倒海而来,压得他快喘不上气。
他盯着冯大婶的眸子又冷了几分,不经意晃过杀意,那是多年舔血生涯烙在他骨子里的印记,是他的过去,他的伤痕,他最不愿示人的阴影。
可这一切,终他此生,已无法抹灭。
他控制不住郁愤,也不忍滥伤无辜,掌中劲力无处宣泄,重重拍向土灶。
伴随着一声轰响,泥土、碎石四散飞溅,吓得灶屋里的二人尖叫着躲去角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再抬头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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