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心口如一,对沈星遥的为人深信不疑,却不知这些谣言,的确与她息息相关。
只是如今外界盛传的那些故事,与她事先所想,完全不同。
然话已出口,如今也无甚必要另作更改。横竖前事已定,夫妻终成陌路,往后他要如何看待她,都已与她无关。
深山幽谷,秋风渐歇。撕碎的云霞像散落的棉絮,东一块、西一块,染着余霞的金,烧得天幕斑斑驳驳。散落下破碎的金光,笼罩着山谷深处静谧的竹林。
竹林外是间简易搭建的竹屋,沈星遥独坐竹屋外长椅上,阖目冥想。屋旁突兀地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槐树,树荫如巨大的伞盖,刚好够她乘凉。
更漏点滴流尽,夕阳沉落山头,暗蓝的天一层层染了墨,变得漆黑。弦月清光疏冷点缀重山,幽暗的影子恍若巨兽匍匐,风也渐渐息了声。
一道佝偻的身影翻跃层叠竹叶的海,栖落老槐树顶,悄然无声。
竹林中忽地传来清越的嗓音,似有些许迟疑:“星遥……你真在这儿?”
沈星遥仍旧阖着眼,仿佛睡去一般。
“沈星遥。”竹林之中,那道人影走近,又唤了她一声。一袭淡青的衫子融入耸立的箭竹林里,相仿的颜色,尽被夜的墨染上抹不去的黑。
“还真是阴魂不散。”沈星遥缓缓睁眼,眸色比夜幕还要冷。
凌无非自知有愧,听她恶言相向,也无退却之意。他的记忆已经恢复,已不会像失忆懵懂时那般,因为对她的不了解,生出退却与心虚,或是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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