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戏折,没有一出是她未过手的,也没有哪一出戏的笔者,是她不知道的。

        孟柳兰唇角一弯,朝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屈指勾了勾。

        凌无非不动声色,掏出一张面值百贯的飞钱递了上去。

        孟柳兰两指拈过飞钱,随手插入裙头缝隙,仍不忘调笑:“当年要是没拒绝姐姐,哪还用得着花钱买消息?”

        凌无非微垂眼睑,略一沉默,转而笑问:“闻说孟阁主已觅得良人,不会是假的吧?”

        她这一如既往的习惯,时不时脱口而出的调笑,实在让他不得不找话噎回去。

        “你猜?”孟柳兰愈觉无趣,拂袖起身,拿起方才随意搁置的那册书卷,往楼梯上走,收敛容色,慢条斯理说道,“那些戏码最初的话本,只在江南道一带流传。说的是你冷漠成性,以她曾是天玄教妖女为由,百般冷待,迫得她出走,要与我断绝情分。”

        说着,她微微一顿,又道:“可这种戏码,实在不够刺激。”

        凌无非略一抬眼,缓缓站起身来。

        孟柳兰掩口一笑,媚眼如丝流传:“世人最爱看的,当然是那起伏跌宕,叫人听了心绪百转,为之牵肠挂肚的戏。这种戏里的男人嘛,坏了,就得坏到底——花天酒地,暴虐恣睢,人前守礼自持,人后却对至亲至爱百般虐待盘剥,更何况坊间早有传闻,说你——”

        她故意停下话,望着他含笑不言,见凌无非神色如常,方继续说道:“十分真话、假话,素无人信。可若是三分真,七分假,便有意思多了。不论什么样的人听了,都会当真的。”

        “所谓三分真,便是说她出走,还有那一身无人可及的武功吧?”凌无非目色清正,平静问道。

        “那你可有对她不住?”孟柳兰饶有兴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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