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被一伙人按着,一大瓶刺鼻的消毒酒精对着伤口径直浇了下去,在尖锐的哭嚎声里,库里南扬长而去。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窗外夏星点点,池端平时话不多,静坐在病床旁的时候更为寡言,大部分的时间里只是沉默地看着床头一侧的大果盘,那里装着很多氧化发黄的苹果,每晚他都会削好几个,记着数量,希望第二天来的时候能看见少一两个。

        可是没有,所有苹果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三天来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那人一样。

        下意识就要去摸烟,却总在拿出来的一瞬间掐断。池端从天黑坐到天亮,烟身掉了一地,一根没点,他抹了把脸,眼底是少有会表现出的愧意和失态。

        月华渐淡,长夜褪尽,他只有清晨要起身离开时才会凝视几眼床上的人。

        顾屿桐睡颜恬静,呼吸均匀,额角的伤结了痂,每多看一眼池端浑身的血液都烫得吓人,叫嚣着把他带回国外的那六年,睚眦必报的施暴因子在五脏六腑里冲撞,撞得他喘不过气。

        直到天光大亮,披上人形,才敢多看两眼。

        好看,漂亮,池端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词,蓦地心软。

        顾屿桐身上那些细长的伤却像薄刃,在池端心里划了几百道口子,势要痛他所痛。

        他轻轻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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