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哭了!”乔师爷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别忘了后面还有追兵!先走,等安全了再找个妥当的地方,叫刘县丞入土为安吧!”
说他冷漠也好,反正他对葛、刘、马三人俱无甚好感。这三人为官多年为祸一方,治下百姓多困苦,刘县丞便是不如那两个贪得无厌,这些年也没少中饱私囊。如今横死,不过报应而已!
刘县丞可怜,难道城中那些沦为鱼肉的百姓便不可怜了吗?
想起自己数次提议加强治理,防范于未然,全被这三人推三阻四置之不理。今日县城遭此横祸,满城上下居然拉不出一支能予以抵抗的队伍,只能四散奔逃的乱相,乔师爷闭眼捶了下胸口,暗恨自己无能。
刘氏低头擦干眼泪:“走吧!便按照乔师爷说的,先躲过追兵,安全了再说。”说罢掏出帕子,抖着手给刘县丞盖在了脸上。
父亲疼她多年,临了她却连一件像样的寿衣都没给他老人家备上,实属不孝。可她还有丈夫儿女需要照料,死了的人活不过来了,还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逃命下去。
晏和景无声的看了她一眼,刘氏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刘氏虽年幼失恃,但刘县丞对亡妻一往情深,并未再娶,对这唯一的女儿也是万般娇宠。长大之后怕女儿嫁出去受人欺负,索性便招了上门女婿,这夫君虽然不是刘氏喜欢的读书人,却胜在体贴顾家。她是被娇养到现在的,哪怕已是两个孩子的娘,性子仍旧是有些天真烂漫的。
但是现在,父亲身死,丈夫重伤,两个年幼的孩子满面惶恐的依偎在她身边。受残酷的现实所迫,她被逼着成长起来,看在别人眼里,便是终于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失去了父母,就不能再把自己当一个孩子了。
马不停蹄的走了一夜,一直走到天色泛白,人人都是又累又饿。眼见前方有一处无人的茶棚,晏和景便叫众人过去歇歇脚:“这都一夜了,想来城中土匪失去了我等踪迹,并未追上来。”
死了个大当家,说不定剩下的人正忙于争权夺利呢,顾不上来追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逃的匆忙,一应行李俱都未带,自然也没有水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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