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目送她们出去,拎着洗好的菜进了灶间,不多会儿就响起了有节奏的“笃笃”声。

        这儿是青石镇,一个地处偏僻,民风尚算淳朴的小地方。原主陆南乔是这镇上秀才的女儿,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娘,跟爹和继母一块儿生活。

        陆秀才一门心思扑在考科举和生儿子上面,对唯一的女儿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好在继母孟氏并不是苛刻狠毒的人,一家人生活还算和美。

        可惜好景不长,三年前,陆秀才在乡试上再次折戟。想想这些年,举业未有寸进,子嗣也未有消息,心情郁郁的陆秀才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回到家后就一病不起。

        多年累积的心病一朝爆发,哪是那么好医治的。尽管孟氏和陆南乔想尽办法请医问药,小心照料,陆秀才还是没能熬过去,缠绵病榻一段时日后,驾鹤西去了。

        陆南乔原就是个身体娇弱的,这连番的悲痛劳累哪里吃的消,身子骨儿顿时就垮了,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再睁眼时,这内里的芯子就变成了南乔。

        这些年因着陆秀才读书科举,家里大半的银钱都填了这个窟窿。后头父女俩又接连病倒,又是大把的银钱往里扔。加上陆秀才这一去,教书的束脩没了,秀才名下的粮税待遇也没了,家里是光出不进,几乎是精穷了。

        南乔有一手调馅儿的本事,说服了孟氏尝试着在街上卖包子,生意尚算可以,好歹满足母女两个日常吃用。这般忙忙碌碌之下,眼瞅着守孝期满了,孟氏才回过神来,猛然发现养在身边的继女已经亭亭玉立,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遭儿。

        那厢孟氏送走了张妈妈,也进了灶间来,洗了手来揉面,边揉边憧憬道:“等着给你找个好人家,顺顺当当出了门子,日后我去了地下见着你爹,也能有个交待了。”

        南乔叹了口气,倒是没说什么不嫁之类的话。她又不是第一天穿过来,对这个时代多少也算有所了解了,女子到了年纪不想嫁人?说出去一家人都要沦为笑柄,亲朋好友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划水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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