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谢皇后再过去明宣宫时听门口李沛提了一句,说是太子殿下也在,谢皇后神色倒是不曾有什么变化,只是袖袍底下捏住帕子的手微微紧了紧,而后向李沛道了句“多谢公公提醒”,便踏入了殿内。
隋止果然守在里间,里间除却他之外,唯有几个掌灯的宫人还在,所以安静地有些瘆人。
谢皇后缓步上前,道:“听李公公说太子在此处守了好几个时辰了,连晚膳也不曾用,有孝心是应当的,但因此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接下来有本宫在,太子不若先回去歇着吧。”
隋止这才起身向谢皇后行了一礼,但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开口提了慧妃之事,“听闻母后今日过来探望父皇,什么都不还来不及问就先寻了由头责罚慧妃,如此,怕是有些不妥当。”
“慧妃见了本宫连个礼都不愿意行。”谢皇后冷声道:“宫中规矩向来严苛,她如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责罚她,何错之有?况且本宫也并非是不曾顾及她的颜面,只说是令她去芳华寺为陛下祈福,她心中既然念着陛下,这桩事,想来她也是愿意做的。”
说到此处,谢皇后看向隋止的眼神中多了一层别的意味,语气亦是有些嘲讽道:“早便听闻慧妃与太子关系甚好,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即便陛下重病,太子也只顾着为她说情,倒是让本宫意外。”
她这话说得不好听,但隋止却并未因着她这话生出羞恼神色,而是认真道:“想来母后也知慧妃娘娘乃是父皇心尖上的人,如今父皇卧病在床,母后却借着这个机会为难父皇心爱之人,儿臣只是想着倘若父皇知晓此事,也定然会心疼。”
他如此说,便是在为圣人考虑了。
谢皇后眸色微寒,又听得隋止接着道:“而若是朝中人听得母后这般作为,恐怕也会觉得母后全然无一国之母的宽容肚量,反而分不清事情缓急,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还一心念着争风吃醋呢。”
确实,眼下圣人重病在床,她却只顾着对付慧妃,在旁人看来她如此做,无非是记恨慧妃平日里受尽圣人宠爱罢了。
自然,若是没有隋止,如今的谢皇后亦能将所有一切尽数掌控的话,这种事即便旁人会说几句闲话,却也只是小事,但如今……恐怕隋止才是能掌控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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