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青忍不住道:“难道将才退了婚的小姐嫁给那赖宝松,这件事情传闻出去就不丢人了吗?”

        “自然丢人。”江奉容看向芸青,“只是这应当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的,将人嫁出去总比把人赶出去好听,再说我们自己是知晓我们是心甘情愿离开,可旁人哪里会相信会有人放着好端端的官家小姐不做,要到外头去过为生计发愁的苦日子?”

        “再说,嫁去赖家这种事,只要不大张旗鼓,可能都不会有人知晓,即便当真让人知晓了什么,只需尽数将一切都推脱到我与那赖宝松身上便是,反正我当初退婚之事原本就有颇多争议,说我是移心他人之人也并不少见,而那赖家门第又低,江家如何编排也并不担心得罪了赖家,如此说来,这赖宝松当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难怪周氏这样快便应下这一桩婚事了。”

        江奉容说到此处,神色中多了几分疑惑,“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那赖宝松为何要上门提亲,这其中利害,他想不明白,难道他姐姐也想不清楚吗?”

        显然这桩婚事对于赖家而言,可并非是多好的婚事。

        要知道江奉容如今不仅是背着罪臣之女这样的身份,更是才与谢家退婚不久,这样的身份,倒也并非是门第高低的问题,只是寻常人若是心下求个安稳,便不会轻易与她沾上关系。

        就如同眼下的江家一般,想尽法子与她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会生出与她结亲的心思来。

        江奉容见过那赖宝瑜,知晓她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所以更觉着此事怕是有些古怪。

        但片刻之后,江奉容又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不管这赖家的人是如何想的,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该想个法子脱困,方才那婢子说成婚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九,这般算来,岂非就只余下一日了?”

        芸青听完这一番话,早已脸色苍白,“如此说来,咱们哪里还有离开的机会,难道小姐好不容易退了与谢家的那桩婚事,如今却又要被逼着嫁进赖家那种地方?”

        “会有法子的。”江奉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道:“会有法子的。”

        如此,却又过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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