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这声音来的一瞬,江奉容顾不得细思,几乎是全然不曾迟疑地快步行至房门前,而后开了门。

        门外,昏暗的月色洒在近乎惨白的脸上,他踉跄着往前踏了一步,浓重的血腥气味瞬间在江奉容的鼻尖散开。

        他受伤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江奉容顾不上男女之防,上前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道:“太子殿下,先进来罢。”

        隋止并未拒绝,就任由她搀着入房内坐下。

        江奉容原本想点起烛火,可刚点起火折子,又忽地想起什么,慌忙将那刚窜出来的火苗吹灭,而后借着昏暗的月色从包袱中摸索出一瓶伤药,又拿了两条干净的帕子过来。

        “殿下受的伤在何处?”她问。

        她语气大方,就如同宫中医工一般无二。

        可却反而让隋止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唇,解释道:“抱歉,孤本不应当此时过来。”

        他幼时便被选作储君,由圣人亲自挑选了最好的夫子任作太子太傅,一丝不苟地教导了多年,怎会不知半夜前来,与一女子这般独处有违礼教。

        可他依旧来了,便说明此时的他当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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