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捏着眼镜,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感觉有些晕乎,段屿陌生的样子又让他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
想跑掉,又觉得今天可能确实跑不掉了。
也没办法跑掉。他高度近视,他看不清。
摘了眼镜后,那张脸就全无保留地露了出来。白晓阳不知道段屿在盯着自己看,自顾自站在原地发怔。
睫毛乘着雨水,浓黑的瞳仁还是那么无神黯沉,光都照不亮似的。明明哭得眼睛眼角眼尾脸颊鼻头哪里都红,脸上却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不知道是体质还是发烧,嘴巴也红,不知被自己咬了不少次,印子很明显。
就那么懵懵的,一动也不动。
在马路边等红灯的背影,总给人一种要是不拉住他,下一秒就要往车流里冲的感觉。
被浇透的薄衣贴着皮肉,衬衫剪裁很烂,材质更垃圾,打湿了之后猛缩水还皱皱巴巴的。两侧稍短一截,正巧悄咪露出一线皮肤,车灯一打,白得晃眼睛。
段屿喉咙又痒又烫,声音却森冷,“白晓阳,我真的不是很有耐心的那种人。”
他扬起下巴垂眼打量自己这个不知好歹狼狈不堪的室友,目光明暗混沌,忍着心中那股暴躁的情绪,将能梳理清楚和不能梳理的清楚的、通通转化为单一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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