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阳还记得自己左耳没有完全失聪的时候——也曾经被这样恶狠狠地抓着头发,拖拽一路,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能做的只有闭上眼,闷头揣测下一场痛什么时候来。
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能彻底忘记曾经受过的暴行,再不要想起。
“放开我!”白晓阳猛烈地挣扎着,“垃圾!别碰我!”
“你去拉开他裤子,看看他是不是没毛?我听说亚洲人都不长毛。”
“他踹我!”
白晓阳几乎将牙齿咬碎,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只是从来没想过真会遇到这种事。
就在现在,在这里,离自己工作地点不到六百米的地方,再熟悉不过的一条路。明明三年了从没有出过事。偏偏就是今天。
轻浮恶质的口哨声也很恶心,催着什么似的,让人越挣扎越绝望。白晓阳恨不得自己右边的耳朵也坏掉,在预知将要发生什么的这短暂几秒,除了恐惧,还希望自己的五感全部丧失。
就和从前一样。
伤痕累累的事后,女人含泪给他擦拭碘伏的时候。白晓阳不哭也不闹,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可以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疼,没有痛苦,听不到咒骂和哭叫,听不到哽咽和道歉,闻不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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