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迎。”
“是,”他应承着,摘了蓝牙,说,“还是没有接通。”
“继续打。”
“要不,您直接去吧。”张迎试探道,“或许是遇着麻烦了呢。我看本地新闻短讯,说是那会儿唐人街什么地方爆炸了,”他斟酌着语气委婉道,“说不定是和那有关。不管怎么说,这地方不比国内,乱起来没个下限。到底安全是第一位的。您说呢?”
段位斌的气压一直很低,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张迎虽然只是保卫员,但在段位斌手底下干了快十年,曾有过数次为难紧急情况下的功绩,光腿上肩上胳膊上那三个擦命的枪眼就够他往后十八代都是铁饭碗了,所以在这大领导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段位斌没做声,张迎心领神会地发动了汽车。
纽约的空气不太好,容易叫人焦躁。一路上车内安静,只能听见隐隐传来的嘟——声,响至最后再继续拨打,机械性地重复着,没有停下的可能。即便只是旁观也会觉得有些窒息。
其实段位斌是没打算动手的。
但对上自己儿子那双眼睛,不知怎的,忽然心中一股悔意涌了上来。
从今天见面到现在,他自认为已经足够有耐心,怒火一压再压。身边人说得对,既然不远万里来了,那结果是比过程要重要的,有些时候太过强硬反而会无功而返,所以无论如何,既然段屿人肯出现,即便只是敷衍,但还是收拾了一下,光照体面的来了,至少没丢他的人,那段位斌就觉得,有些事并不是不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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