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是曲半青挡住了他的视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眼里是从未见过的决绝。

        曲半青取下胸前的晶石徽章,用力朝高台抛去,那枚作为王室象征的信物骨碌碌滚到了沉闷的袍角。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哗然,连充当背景音的交响乐也戛然而止。

        “我永远无法按您的标准活一辈子,作为一件残次品为王室的荣誉抹黑,不如脱离这些枷锁来得痛快。”

        曲半青的背脊挺得笔直,就像孩童时不曾出现过的勇气此刻在心口尽情喷发,他无比平静地说道,“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从前是,等会儿也是。”

        他的声音清晰得让领主听清了每一个字,领主没有理会脚边的徽章,再也无法克制住情绪地沉下脸:“佩莱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曲半青出发时就有了这个念头,对方说出的那些熟悉说辞,不过是想柄勾子,将埋在心底的念头一点点勾了出来。

        这样也好,他也不觉得亏欠。

        曲半青从惊呆了的兄姐与贵族们的面容一一扫过,扬了扬下巴,重新对上领主的目光,最后一次躬身行礼,“我想您从来没有给予过我期望,而我也注定不能获得您的认可,我也不稀罕了,现在不需要齿轮的转动,我想怎么飞怎么飞。”

        无尽的沉默袭来,曲半青将手里的黄铜飞鸟几下修理好放置窗台,随着飞鸟振翅而去,他也转过身,由友人精心装扮的尾巴甩出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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