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那校尉亦与她见了个礼,脸色严肃,向旁一挥手:“夜深难行,你们替殿下引一引路。”

        然而上前来的,却并非宫女,而是一队卫兵,个个高大板正,腰间佩剑,身上穿的软甲,在灯火与月色的共同照亮下,微微泛着寒光。

        姜长宁没有说话,只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永巷深深,即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在夜半走同一段路,却又与白日里很是不同。

        哪怕灯火再多,在照不到的远处,高高的宫墙在夜色里竟如山崖般陡峭,黑漆漆的巨大的影子,夹道立在两旁,令人感到一阵压抑窒息。

        卫兵的军靴声,与腰间佩剑碰撞的响声,在此刻听来,都格外清晰,且沉闷。

        越冬都有些发怵,在她身旁小声道:“这样大阵仗,怪瘆人的。”

        有一个卫兵听见了,扭头看她一眼,她立刻就噤了声,再不敢说话了。

        身旁有另一个身影,夹在成群的行伍女子之间,他却丝毫没有落了下乘,步履从容,投落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如修竹一样挺拔。

        姜长宁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面容也很沉静,没有半分惧色。

        少年的脸俊秀得很,额角上落下的伤还未愈,却陡然显现出一种不凡气度,和天上的皎皎月光,映作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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