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的第一眼,姜长宁有一种感觉——她的面色,比不久前在未央宫中见到时,仿佛更不如了。
乍看是红润的,仿佛中气很足,但细看之下,那更近似于一种病态的潮红,浮在面颊上,终年不褪,而其下的肤色底子,已然是蜡黄的,且其中隐约发青。
这与她臃肿的身躯、浑浊的双目一起,只证明一件事。
这位大周朝的帝王,无论是体魄或神智,均不容乐观。
姜长宁与众人一起,依礼跪拜,高呼万岁,听那把略显沙哑的声音,无精打采地叫了起身,仍旧规矩地坐回原位。
便听太师萧玉书说笑:“记得去年春狩,陛下英武无双,猎得一头带崽的公熊,好生威风,足足令臣等传看艳羡了许久。不知今年又能得什么彩头。”
姜煜倚在座上,任由宠侍喂了一枚枇杷,又替她拭净唇边沾上的汁水,才懒散笑笑。
“朕已经老了,”她在宠侍的手上,漫不经心地抚了一把,垂眼扫视底下席间,“这等事,交给朕的女儿们去。”
席间坐着一众皇女,闻言自然急忙奉承不提。这个道,母皇年富力强,那个道,儿臣不敢比肩。好一派热闹。
姜长宁无心听这些溜须拍马,也与她无干,只躲在一旁闲坐。
谁人不知,以姜煜的身体,日常行走坐卧,都已经不易,正经的上朝是许多年未有过了,隔三差五在宫中见一见大臣,也时常头疼烦躁,常年靠着方士给调配的清心露,以毒攻毒,勉强缓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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