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曾听闻姜煜的疯症,这些天有所好转,那这结果,是怎么查出来,又是谁定夺的?

        她敛去了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将身子坐正,才道:“你说。”

        “是……晋阳侯府。”

        “什么?”

        “查清楚了,那一夜宴席上,季小姐献上去的望仙香,有问题,里面添了白磷。白磷极易燃,香炉中即便不见明火,也足以使其燃烧了。此香有静心安神的效用,确不作假,那一夜陛下难得歇下既早,睡得又沉,伺候的宫人难免懒怠,一时疏忽没有留神,待到发现火起时,已然是迟了。”

        越冬眉头亦紧锁:“此香珍贵,未用者皆存放在别处,因而才没有随着寝殿一同烧毁。初时倒也没人想起它,近日来,萧太师下令,将那夜殿中所用的一切物事,一样样细查过来,这才露了端倪。”

        姜长宁垂眸,用指尖描着桌角上雕的五蝠图案。

        那一夜,行宫园中,她拉着江寒衣在道旁说话,嬉嬉笑笑从她面前路过的宫人,一面称赞着那望仙香果然有些奇巧,一面商量着去吃些夜宵躲懒。

        在北境多年的晋阳侯,上奏想要领兵退回永关驻守,迟迟未能获准,却因一个无关痛痒的春狩,而被只身召回。

        还有宴席之上,萧玉书一反常态,不惜当众驳了陛下的面子,只为劝其将那望仙香暂时收起,留待过些时日再用。

        当时她还好笑,这人怕不是年纪大了,多了些嘴碎的毛病,连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也要插手。

        如今想来,却是明明白白的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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