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紧跟在她身后,瞟一眼顷刻间颠倒了地位,被扣在墙边,既惊且惧的一众狱卒,又瞟一眼她泰然自若的神色,急得拍手跺脚。
偏又不敢与她硬碰,只能愁苦着一张脸,低声絮絮不休。
“此事咱们原不该理会,任凭别人去猜忌罢了,能耐您何。您虽是亲王,带着私兵大张旗鼓,闯到薛将军府上,到底也难看。如今将人劫走了,往后可怎么好?太师那边必定要发起难来,陛下又……唉……”
姜长宁权作没有听见。
她只大步走进地牢深处。
在眼睛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后,她才勉强分辨出,地上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护着要害,面朝下,一动不动地倒在冰冷污秽的地上。
像是什么无助的小兽。
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提步上前。
侍女开了口,没拦住。她走到那男人跟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他散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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