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傅并不需要谁安慰,这些年什么情况他都假设过,理智上讲儿子在世的可能极小,但心里仍有一簇萤火般的希望。

        他伸手捧起最旧的老虎木雕,说:“他生下来就壮实,他娘便给他起小名大虎,我就雕了这木雕给他玩耍,你瞧左耳朵还被他咬掉尖尖。”

        “以后,他每过生辰,我便赠他长大一岁的木雕老虎。”顿了顿,他补充,“直到他离家那年。”

        说完,他立刻又说:“我还雕刻了其他小玩意,要不要去看看?”

        谢茉从善如流,跟沈老师傅来到堂屋的置物架前,认真听他讲诉特别木雕的来历故事,并不时插言请教一些雕刻技巧。

        两人聊得颇投契愉快。

        谁都没再提刚才话题。

        最后,沈老师傅给两人泡了一壶茶,端上一盘点心,开始轻言慢语地给谢茉的文章提建议。

        谢茉文笔虽好,但在一些语句上难免带出后世习惯,在沈老师傅看来,便是“差一点点浑然一体”。

        谢茉掏出塑料笔记本和钢笔,仔细记录。

        沈老师傅不愧能得私塾先生大赞,条条建议切中要害,每提一条建议,他还会给谢茉细细分说缘由,讲到个别用词,引经据典,谢茉钦佩万分,笔下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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