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崔循既不爱他出身的士族,也不会无缘无故偏袒皇室,亦或是寒门。
崔循喜爱她,是不假。
却并不会爱屋及乌。
怀中拢着的身躯温软至极,她的目光却恰恰相反。崔循指尖绕着缕长发,低声道:“什么都不必想,无忧无虑,不也很好吗?”
他有足够的能耐与把握,为萧窈撑起一片天地,风雨不侵。她不必为任何人、任何事烦忧,安心停驻,便再好不过了。
“可我不是养在笼中的鸟雀。”萧窈反驳。
崔循顿了顿,斟酌道:“你应知,长公主系孝惠皇后所出,自幼养在宫中悉心教导,身后又有裴氏作倚仗,最后却也只是别居阳羡。”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萧窈愣了愣,才褪去的红晕又涌上脸颊,窘迫道:“我是不如姑母那般聪慧……”
“我并非此意。”崔循微微摇头,“只是想告诉你,时下男子困于出身,女子更甚。”
女郎们如何,是家世出身、父兄握有的权利所赋予的,从古至今大都如此。若不然,王滢这样的人在京都横行跋扈,无人触其锋芒,难道是因她足够聪慧不成?
长公主移居阳羡,是明白宣帝去后,自己那些兄弟没一个靠得住的,不若寻一桃花源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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