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因王旸之事,姑母曾泣不成声,指着骂他“薄情寡义”。崔循平静听了,未曾争辩,心中亦认同此语。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但与此同时,他又总是会被萧窈身上旺盛的生命力所打动。
萧窈与他截然不同,喜怒都很热烈,仿佛世上再没什么能约束得了她。崔循时常会觉着她像极了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有时又以为,灿如骄阳。
清霜般的月光洒下。
崔循挑着风灯,静静站在原处,看她忙着四下抓萤烛。夜风拂过鬓发,如山林间的精怪,摄人心魂。
这时节,夜间总是会有些冷。
可萧窈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待到心满意足地将纱囊系起时,额上已经出了层细汗,四肢发热。
她下意识想要解下披风,只是指尖才触及系带,就被崔循拦下。
“夜风正凉,冲了风怕是要风寒。”崔循见她神色似是不情不愿,顿了顿,额外补了句,“届时须得喝药。”
萧窈果然悻悻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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