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窈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不过是对着崔循似风轻云淡又似凝重的态度,本能地想找些旁的事情岔开。
奈何崔循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浅淡的茶香随水汽氤氲而出,萧窈在外时沾染的寒气也逐渐褪去,指尖绕着腰间的细带,叹道:“既有要事,还是不要不上不下吊着了。”
若在旁人面前,萧窈倒是能沉得住气,暗自琢磨一番。但到了崔循这里,却并不愿费神多想,只管催他就是。
崔循将茶盏推至她手边:“你待四公子这般尽心,可曾想过以后?”
萧窈眼皮一跳。
“我知你信得过他的品性,眼下来看,的确无不妥之处。”崔循平静道,“但人一旦尝到权势,能安守本心之人寥寥无几,届时又会如何?”
如今,萧霁会感念看中他、扶持他的人,可这份感念能维系多久?有朝一日,又会不会成为忌惮?
这些皆是不得不思虑的事。
崔循对此早有预想,只是恐萧窈犯了惜贫怜弱的毛病,天长日久相处下来,真将萧霁当做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一般对待,便如偏袒晏游一般偏袒他。
崔循从不会如萧巍那等人一样气势汹汹,便是提及此事,也如琼芳园中士人谈论天气如何、学宫梅花开得如何,闲庭信步,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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