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入宫见重光帝时,见他头发花白、老
态毕现,怕提及长姐来勾起伤心事,累得阿父身体恶化,便只挑着近来听的趣事讲了,博他一笑。
及至回到家中,却又觉心中空空荡荡的。
眼下被崔循这样耐性十足地安抚、诱导着,萧窈想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你可曾见过我阿姐?”
“兴许……”崔循难得迟疑,片刻后摇头,“记不得了。”
他虽与桓维年纪相仿,性情行事却截然不同,纵使何时与萧容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我阿姐是个美人,比我还要好看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柔,知书达礼,”萧窈掰着指头数着,认真道,“天底下再没有比她好的女郎了。”
她并没想要崔循应和什么,自顾自说起少时种种,神情满是眷恋。
说着说着,语气渐渐低落:“这天下男子,没一个配得上阿姐的,桓维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可偏偏有人以己度人,以为谁都稀罕,那样暗害我阿姐……”
她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言辞咒骂王旖,连带着桓维一起。如果不是理智尚存,告诉她桓维还有用处,只怕早就劈头盖脸问到他面前了。
“士族没一个好东西,”萧窈骂完,对上崔循无奈的目光,改口道,“还好你同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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