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慕伧的身手,做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但他还是事无巨细地将所查到的事情一一回禀,从长公主办得那场声势热闹的赏枫宴,讲到公主出游射猎,还有她与阳羡那边的女郎们逛庙市……
慕伧的声音毫无起伏,平铺直叙,但还是能感受到萧窈这些时日过得何其丰富多彩,难怪乐不思蜀。
崔循垂眼看着尚未下完的棋局,指间拈着墨玉棋子,缓缓摩挲。
若柏月在此,必然能看出来自家公子心情不佳,心中难免会掂量掂量,接下来的事情是否应当修饰得委婉些,又或是一语带过。
可慕伧并没这种心思。
他从来实事求是,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至于崔循听了之后会作何反应,并不是他会顾虑的事情。
“两日前,公主夜游震泽湖,救了个落水的男子,带回别院。”慕伧尽职尽责道,“那人是个寻常乐师,原在卢氏侍奉,应当并无歹意。”
崔循轻声重复:“乐师?”
他素来不以门第出身评判他人,只是有阳羡长公主“珠玉在前”,容不得他不多想。
时人重相貌。如卢氏这样的大族,家中乐师无论相貌还是气韵都不会差。萧窈心性良善,救人倒也说得过去,但带回别院又是为何?会不会如阳羡长公主那般,令他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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