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排挤,雇主的冷眼,疯狂上涨的生活成本、明泊舟的毫无用处的艺术才华与折不了的腰,以及于映央那怎么也治不好的腺体疾病,都被她的唾沫星子裹挟着,飞向筒子楼里的千家万户,纳入茶余饭后的话题备选。

        忽然有一天,于映央在学校被一位住在15楼的同学叫住,扯着他的校服,大肆宣扬他有个虚荣却愚蠢的母亲,“听说你妈妈之前给明家刷马桶?”

        “现在想要回去刷马桶人家都不要咯!”

        在于谨温受到更加不堪的诋毁前,12岁的于映央利落地抄起铅笔盒在15楼的小孩的脑袋上砸了个口子,随后被校方请了家长。

        于谨温赶到学校时,于映央的通报批评刚刚结束。瘦弱的omega抓着马桶搋,将儿子从操场一路打进校长办公室,扣着他的脑袋,给头上缠着纱布的15楼小孩道了歉。

        刻板印象野火燎原般形成并大范围流传,于映央从此跟“马桶”息息相关;又像棵杂草,谁来都可以踩一脚,总归无人在意杂草的死活。

        于映央其实不怎么介意被人讨厌,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惹人厌很正常。

        他只是想不通,于谨温的“搏一把”究竟是想搏去哪里。

        而自己阴差阳错地住进了明朔位于雾市的公寓、频繁和明继韬一起登上云港的社会头条、又在异国他乡开启新的生活,算不算替她“搏到了”?

        可如果是“搏到了”,他为什么总觉得悲凉?

        难道这份悲凉也在于谨温的拼搏范畴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