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贸然抬头,目光在烛光映照下发出灼灼光芒,语气里露出一丝小心翼翼。

        “这科新旧党派均有嫡系下场,届时倾尽资源培育的继承人去不了翰林院,却被派去那科学院,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您说他们会不会恨急创立科学院的顾氏遗党?

        陛下,这世上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揪不出朝中藏匿的遗党,那不如制造争端,叫他们自行斗法。舍这一科进士虽然可惜,但成功树顾氏作靶子,陛下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意?”

        这是他从谢首辅处新学的手段,刚好回敬谢锡“一桃分三士”挑起的三家争斗。

        青年眼中取而代之的野心几乎藏不住。

        神宗既用他,自然查过他,闻言不置可否,只阴恻恻警告。

        “朕不介意你耍这些小聪明,但别忘了你的筹码,若你再交不出第二位顾命,当知道后果。”

        “草民定不会叫陛下失望。”

        青年并不害怕,反倒信心满满地望向老皇帝,“明日传胪,就请陛下拭目以待。”

        想到明日,他就兴奋起来,袖中手掌因激动攥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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