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了顾二那句话,大哥知道该有多伤心。
璎珞垂头,不敢应声。
顾准叹了口气,“这玉环是汉族制式,你是鞑靼人,确实叫我有些意外。”
几个月的操劳,他略显疲态,喝了口茶才幽幽道,“既然你有顾虑,我便与你说个故事吧。”
“太.祖建朝初,重用与他一同打江山的寒门,对旧贵族十分厌弃。”他似是陷入悠远的回忆,“苏侯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下属。可苏侯虽擅军事,却也有武人最大的弊病,那就是暴躁易怒,武断刚愎。我父亲,便是冤死他手。”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及还是让人唏嘘。
“所以我入朝为官,是为寻仇来的。谁知高中发榜那日,却被一个红装似火的姑娘劫掠上马,她无礼又荒唐,竟笑着当众亲下我的脸,十分嚣张地宣示主权,‘小白脸,你便是我夫君了!’想来你们一定也猜出来,那姑娘便是苏青青。”
顾劳斯听得心驰神往,年轻时的苏青青,果真是大宁泥石流。
“我与夫人的开端,便是杀父之仇、强取之恨,如此蹉跎十年,历经磨难也能成佳偶。”他慈祥地望着璎珞,“所以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想要便去争取。苏侯虽误斩我父亲,但夫人亦为我挡了致命一剑、护我半生,或许造化弄人,有些事是宿命,但我们须跳出宿命,为自己而活。”
“你是蒙人,或许会与苏家军有血仇,但战事是战事,你们是你们。莫要为未知之事固步自封。即便为真,难道你就要拿起屠刀戮向我们?若真有血仇,我希望两族能痛定思痛,一起阻止下一场杀戮,而不是将这仇恨世代沿袭,叫边疆民不聊生,这便是恨应有的另一重愿力。”
顾悄这还是第一次听顾准说边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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