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因为这种层级差郁郁很久,这辈子捡了个身份,看似什么都有了,可他知道这些终究不是他的。

        顾劳斯落寞叹了口气。

        身边同病相怜的原疏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默默干了一杯,干脆眼不见为净,不看那些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弯弓踏飒,只低头闲话一些学里的事。

        宋如松也不擅骑射,不多久就加入到研讨组。

        他难得情绪高涨,“李长青罢免后,苏训兼了礼部尚书,他十分吃你那套,整个南直隶社师都用了你的小学教材,各处也从先时抵制弹劾不断,慢慢觉察其中好处,心服口服接受了。”

        也不待顾悄搭话,他继续道,“县府学教官乱象,我与吴大人参考你意见递上去的折子,苏大人很感兴趣,他亦向神宗上书,建议采用外聘形式,在待选举子中高薪聘任学官,但不做举子选官依据,这样举子不必放弃官途,诸多待选之人便可人尽其用,而不必在吏部候选这一棵树上吊死。”

        县学教谕吴平畏罪自杀两个月了,至今新教谕没有补上。

        方灼芝爱岗敬业,屡次请顾冲代课,被顾冲小厮拿大扫把撵了出去,又准备破格请顾悯搭把手,却被小夫子笑吟吟一句话怼回家,“剖之白身,于礼不合,恐难服众。”

        最终他只好旷了衙门几个时辰工,每日早晚去县学兼职当教师。

        真的是我辈烤馍、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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