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八面来风,做事滴水不漏,说主家不巧,去了族长那筹备清明家祭。

        黄五心知肚明,一脸假笑连道无妨无妨,用不着兴师动众。

        二人推脱好一阵,才各找各妈。

        宋管事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群小年轻拎着手礼上门来拜会他。

        年逾半百的老父亲激动里藏着一丝忐忑。

        激动的是儿子人生有了起色,终于有一群读书郎愿意接纳结交他;忐忑的是,他的下人房实在简陋,一堂一室几张凳子都摆不开,他给儿子丢人了。

        老人精瘦,瘦到一双手除去皮和筋,剩下的全是嶙峋的骨头。

        他脸上干枯蜡黄,双目浑沌无光,但忙前忙后端茶递水,行止又同常人无异,并不如“四虎”夸大的病来山倒。

        顾悄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重病”。

        宋如松背着父亲低声道,“林大夫看过,说情志内伤,消渴积重,背已发疽,再不治,就不用治了。”

        顾悄听明白了,“感情是个富贵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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