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考生悉数撵到外间候场,公堂上,方灼芝带着阅卷团同汪铭紧锣密鼓议名次。

        头一次,选个案首还要同人商量,他的长官职权遭到严重冲击。

        “看完了?”汪铭不咸不淡问他。

        “看完了,诗妙,文,咳,更绝。”方灼芝神情恍惚应声,“不知上官以为如何?”

        “哼,不如何!你这是走了狗屎运!”汪铭与方灼芝是同好,私下交浅言深,是以黑着脸提点,“你那狗屁拍马的折子,还在吴知府案上,就胆敢凭一首囫囵诗点纨绔作案首,真真糊涂,你叫知府如何看你?”

        方灼芝讪讪直笑,他倒很随遇而安,很快消化了事实。“文也在这,虽然走了些巧径,但也叫人挑不出毛病,这不是皆大欢喜?”

        顾准东山再起的风声,早就吹遍徽州府。

        案首点哪个顾,不是顾呢?

        汪铭简直恨铁不成钢,“所以说你走运。这顾家小子,很有些黑墨在肚里,写了一篇谁也不敢批的文,要换成任何一篇,今日你点他,日后都有你好看!”

        方灼芝一懵。

        “你在任上,难道成日衙门里头摸鱼,万事不问?”汪铭几乎要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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