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他两眼一抹黑,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将原身卧房内外仔细翻找了一遍,除了一屋子吃食玩物,只看到一本像样子的书。

        还是拿来垫桌底的。

        他蹲着身子,想把那本书抽出来——

        “哎呀,少爷您可算醒了!”

        一声叫唤吓得他人一抖,桌腿一崴,百余斤的敦厚实木书案正正压上了他的手。

        等琉璃手忙脚乱救出他的手,顾悄娇气包的身体早就红了鼻头,飙出两行热乎男儿泪。

        琉璃见状,怜惜不已,扯过他的手给他“呼呼”吹了几下,一边哄小孩似的安慰,“三爷不哭,吹吹就不痛了,没破皮,就淤了点血,我这去请李二大夫!”

        顾悄举着石化了的手指头,自脱掉开档裤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羞耻。

        他直愣愣看着丫头着急忙慌冲出房门,吩咐外间小丫头请大夫的请大夫,叫夫人的叫夫人,最终,这点小伤,惊动了一家老小。

        “哎呀,可怜我儿,才被砸了头,又被压了手,改明儿我去庙里替你请个愿求个符,好叫那些厄运离你远远儿的。”原身他娘苏青青一口京腔听上去倒很亲切。

        “怎么这般不小心,没事动那跛腿书案子做什么!爹马上让人给你换了,这本破书,尽早扔了了事。”顾准当了几十年官,板起脸来还有那么几分吓人,可说出的话却叫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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