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了缩棉衣下的手,不知六十下重板子打完,他小命还在不在。
顾影偬看不懂其中门道,只知目的达到,赶忙又装起好人。他看似求情,却在煽风,“夫子,顾……顾叔公今日新来,这掌罚能不能算了?”
他顿了顿,一副小可怜模样,“我不忍见叔公小小年纪,就以旁门左道蒙蔽师长,这才告发,若害叔公挨打,我怕……我怕家里跟顾阁老交代不过去。”
顾悄这才正眼看了一回这个侄孙。
原身与顾影偬,除了宗族祭祖之类的场合上碰过几面,全无交集。
顾准这一房也没得罪过大房,他实在不能理解,顾影偬十二三岁的年纪,怎么就如此心机,无端构陷。
锦衣华服、漂亮皮囊下,却装着一副险恶心肠。
旧时世家,果真多出名士,也养不少小人。
秦老夫子闻言,只斜睨顾影偬一眼,一个眼神就成功将他镇住。
他淡淡道,“是以,今日顾琰之赏罚相抵,无功无过。汝当日夜加勉,以求精进,可知?”
顾悄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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