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阎王脸上拨云见月,甚至抬手接过了茶正要送往嘴边,顾悄赶忙又伏低做小接了句,“毕竟我还小,若有哪里冲撞大人,您也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嘛!”
谢昭喝茶的动作,蓦然顿住了,握杯的手背,甚至隆起几根青筋。
刚刚见晴,又急转阴雨,这般阴晴不定,令顾悄的笑也僵在了嘴角。
他满眼无辜,压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好半晌,阎王才抿了口茶,淡淡吐出一句,“呵,小孩子……”
那气音低沉又暧昧,犹带三分嘲弄,个中意味,怕也只有谢大人自己知晓了。
顾悄擦了擦汗,虽然不懂谢昭深意,但耳根却不自觉红了一片。
古人早慧,命也短,十六岁娶亲的比比皆是,这年纪自称小孩子,多少有些厚颜无耻了。
二人间气氛诡异,黄五不由头大。
念及自个儿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心,他不得不开口替顾悄救场,“谢大人下徽州,是受人所托,找一件犀皮漆器的手艺人。”
说着,他从袖袋里取出一枚绛红色松鳞纹脂粉盒放到桌上,“这件旧物,谢大人寻了很久,才依据瓷底刻记,辗转打听到出自徽州一位老工匠。只是我们寻过去的时候,老工匠早已去世,他的子女也不知流寓何处,只打探到大约迁居到了休宁一带。顾家在休宁根基深厚,各处乡里也有经营,因而想请小公子帮忙打听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