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悄一脸长辈望着不懂事后生的怜爱表情,说出的话,却只有顾影偬听得懂,“至于不满一说,侄孙实在多心。叔公怎么会对你不满呢,叔公‘疼’你还来不及啊!”
伴着那个“疼”字,马车一个晃荡,牵扯到他腰臀撕裂处,顾影偬狠狠哆嗦了一下。
他艰难回头,想偷偷瞟一眼顾悄,却被抓了个正着。
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正低头静静望着他。
少年下巴犹带一点婴儿肥,深深陷在灰白色的披风毛领间,眉眼间稚气未脱,鼻尖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痛哭之后的红痕,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不谙世事的娇憨。
唯独目光老辣近妖,捕捉到他的窥探后,一双桃花眼蓦然笑开。
其中深意让顾影偬清楚意识到,他……还斗不过他。
顾影偬有种狼一样的直觉,顾悄早已不是曾经任人搓扁揉圆的泥性子,继续与他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叔公,子繁受教了。”他咬了咬唇,识时务地及时服软,“先前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叔公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完不成那人交代,他和阿娘在顾家处境会很艰难,但他甘愿为人犬马,本意只想活得好一点。
跟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掂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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