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悄抬眼,迅速打量他一番。

        就见这中年面色净润,体态强健,须发清逸,容貌俨然,一身暗红锦袍外套一件羊皮夹袄,收拾得十分精细,并不是大大咧咧的个性,显然属后者。

        顾悄由此推断,吴遇口中的“恩师”,十有八九是他爹曾任过他那一年的主考,并没有什么深厚师徒情谊。毕竟有唐以来,科考就有习俗,凡会试中进士者,都自称主考官门生,按例唤一句主司“恩师”。

        吴遇不知顾悄心里的弯弯绕绕,一脸平易近人,引着顾悄往内室带,口中犹在拉着近乎,“我乃恩师老门生,年长你许多,在此厚颜唤你一声师弟,你叫我师兄便好!今日你我有幸得见,快快进屋一叙。”

        得出压根不是一家人结论的顾老师,脸更红了,态度也更恭谨了。

        他三度谦辞,连叹,“这怎么敢!”

        内心抓马却是马景涛式咆哮,这步步为营、句句小心的官场……令人窒息。

        但为了头号种子学员宋如松的实习机会,顾老师忍了!

        他从善如流,瞎编乱造,“我爹听闻府大人到徽州掌任,也甚是欣喜。”

        吴遇忙道惶恐,趁机探问,“不知恩师身在何处?有机与他老人家数年未见,甚是想念……”

        二人这般边走边说,身影消失在后殿砖红大门之后,看愣了底下一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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