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扫了一眼室内,堂中放着十几口大箱子,都敞着口,账册被整齐的堆放在里面。
江怀玉站在晏清姝身后,神色恼怒,而郑布旁边站在一位捂着头的中年男人,瞧着打扮有些像账房。
举人会给一个商户做账房吗?
“大梁自开国以来,上至王公下及百姓,皆需按‘已受田’及借荒等实际占有的田亩数缴纳地税。”
晏清姝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陈年的雪芽却掺着零星的茶梗,散发着腥苦气息。
冉妈妈说,这是王府能拿出的最好的茶叶了,却连京都七品小官府上的茶还要次。
也不知道这群尸位素餐的县令们,喝不喝得惯。
视线扫了一圈下面半分未动的茶碗,晏清姝掩下眸中的讽刺。
“可如今瞧瞧你们送上来的分账,只有百姓耕种的地缴了税,亩别纳粟四升,竟直直翻了一倍有余。”
“且不说各位大人自己的地,商帮的地呢?盐帮的盐湖、粮商的田地、漕商的仓库,地税地税,何谓地税?只要是块地,只要它属于大梁界碑之内,它就要缴税,无论地契归属于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要依法纳税。”
晏清姝将账本丢在郑布面前,精致的眉眼染上了些许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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