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吗?

        陆轻舟用指尖梳理她散开的长发,在静谧的夜里发出落叶一样的声音。郁润青觉得舒服多了,脑袋也不似方才那般昏昏沉沉,抬头看了陆轻舟一眼:我师姐什么时候走的?

        陆轻舟道:你睡着没一会就走了。

        郁润青叹了口气,感觉呼吸间还有很浓的酒味,不说别人,她自己就怪嫌弃的,于是转身从床头的盒子里捏了两块丁香含在口中。

        叹什么气?

        丁香在嘴巴里翻来覆去,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郁润青沉默片刻才道:师姐对我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客客气气的。不等陆轻舟开口,她紧接着又说:虽然我也明白,哪能总和小时候一样,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她今晚喝这么多酒,不全是因为高兴。陆轻舟垂眸摸了摸她的耳朵,或许是今晚同样喝了些酒,又泛起困意,此刻竟难得的没心事。

        心事通常都是想出来的,陆轻舟深知如今想再多也是白想,只柔声说道:相隔数十年,难免有生疏之感,可情份终究是不变的。

        郁润青闻言果然大受宽慰:也是,起初我还一点都不认识你呢。

        两人说着话,外头忽然下起雨来。夜间的山雨,是一片随着风走的云,郁润青去关窗的功夫,那噼噼啪啪的雨就见小了,她朝窗外望了望,回过头唤陆轻舟:陆师姐,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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