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舟犹豫一瞬,抬手帮她系好腰间的衣带,随即说起不相干的琐事:这件衣裳怎么从未见你穿过?

        郁润青道:这件衣裳是,是我在玉磊关轮值督长那年母亲托人送去的,回小拂岭之后就一直收着,前阵子没得穿了才从箱子里把它翻出来。

        你穿这颜色很好看。

        是吗?可师姐嫌太招摇了,不喜我穿。

        陆轻舟曾在京州驻守,见过京城的钟鼎山林、香车宝马,自然知晓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玄色箭衣,是用宫锦缭绫制成,像这种料子,高门显贵也难得,多是作于宮装或官服。

        可仙门清修之地,有几人能识得这料子?

        陆轻舟笑一笑,温声说道:好了,快去洗脸吧。

        郁润青颔首应承,快步行至院中,在廊下舀了一瓢清水,用双手一把把捧着,将脸上的脏污全部洗净了,可她自己又不知道是不是洗净了,便抬起头来,推开窗问屋里的陆轻舟:怎么样,还脏吗?

        冷水浸过的脸,似羊脂玉般温润光洁,挂着一颗颗水珠,又显得异常清亮,几乎是半透明的。陆轻舟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眉眼上:不脏了。有没有布巾?我拿给你。

        郁润青忙道:别别,你坐着。

        陆轻舟哑然失笑: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总要帮你做点什么吧,不然我们几时能吃得上这鱼?几时喝得上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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