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岭南的神仙戏,都是假神,倒也无妨。而后又问:润青想家了?

        离家这么近,想家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想家便是想家,做什么非要情有可原才能想家?

        可我不该想家的。陆师姐,我大概来错了地方,所以总做错事情,还不知悔改。莫说旁人讨厌我,师姐讨厌我,连我自己都越来越讨厌自己,有时候恨不得一死了之,有时候又想,干脆回家给母亲养老送终算了,反正在哪里都好过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说完,我长舒了一口气,索性靸着的鞋向外一甩,赤着脚,穿着里衣,趴到靠窗的那张软榻上,一副心灰意懒,破罐破摔的模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还是很累,想再睡一会。陆师姐,去听戏吧,虽是假神,但比真神有情有义。

        陆师姐轻轻叹息一声,关好大敞四开的窗,坐到我脚边,拖过一床被子压在我的脚上:若想家,便回去看看吧,宗主并未命我即刻押你回寒川幽闭之地,我想她也是默许你回家探望母亲的。润青,没人讨厌你,你师姐更不会讨厌你。

        陆师姐,不必安慰我了。

        我没有安慰你,是它们要安慰你。

        我扭过头,只见陆师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两壶酒,白釉陶瓷壶,壶身一只丹顶鹤,正是那与举世闻名的毒药同名同姓的岭南地方酒鹤顶红。

        我怔住,好一会才缓缓坐起身:陆师姐这,这犯了宗门戒律。你从未犯戒,为我不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